来说说一个关于梦的故事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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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本丸题材,不过这一篇比较温和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就算如此也存在暗黑本丸常见的碎刀、重伤疲劳出击、夜伽、暴力、不手入不供食等情况,虽然这篇中没有具体描写,感觉受不了的人不推荐继续往下阅读。

某一天突然出现的脑洞但是懒得动笔,然后就一直守着ブラック本丸的关键字在P站等别人写,好不容易出了一篇这个类型的结果又跟我想看的不一样orz没办法只能自给自足了。

因为比较温和就选了女性当主角,然后另一篇略显过激的就用男审当主角了……等等这样真的好吗我= =|||||

对了女主不是审神者。同时因为女主不知道刀剑们的名字,在女主的视角听到刀剑们的互相称呼时脑子里反应的是平假名而不是对应汉字,看不懂也没有特别大关系不影响阅读w





来说说一个关于梦的故事吧(8)




 

“喂?”

“——哇!”

任谁一抬眼发现自己差点撞上桌子都会是这个反应。如果没有同事的提醒我大概就得顶着一个包继续剩下的工作了……

“你最近怎么看起来特别困?”

同事拉开我旁边办公桌的转椅倒着坐下,手臂搁上椅背,脑袋则倚在手臂上。

“最近……做梦比较多?”

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比较好。被砍醒之后一段时间内我会感到心跳快得喘不过气来,就跟做噩梦惊醒是一个感觉;但除了被砍醒似乎也没有别的从梦里——或者说从本丸——回来的方法。

……本来还觉得拿砍醒当起床闹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多梦吗?”同事的表情严肃起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有点扛不住她的气场,“呃、这个就没必要了吧……”

“你可别不把这个当回事!”可惜同事反而更加起劲了,“睡眠质量很重要的。你最近恍神的次数也未免太多了,现在还没被警告,到时候领导找你你就完了。”

——啊……其实不是恍神是走神来着,一个没忍住就又在想本丸的事情了……

我尴尬着转移话题,“……呃、你待这儿没事?待会儿万一领导来查你也完了?”

同事则翻了个白眼,“大小姐,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

“……”

 

总算把同事支走,我浑身脱力地把下巴靠在桌面上,哀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制作到一半的表格文档。

——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晚上闭上眼再睁开就是本丸的风景,这点我已经成习惯了,也不会再感到惊讶。但这天走廊上居然都开着灯,而平时根本是漆黑一片,让我感到了几分意外。

“……诶,原来走廊上有灯啊?”

我一直以为这种日式建筑走廊上没灯、然后晚上出来上厕所需要摸黑或者举一盏蜡烛,然后我啊不幽灵就适时地飘出来……一般怪谈不都是这么开始的么。

……思路跑偏了。我甩甩脑袋躲进了天花板,只露出双眼和一点鼻子。虽然这么看到也挺惊悚的,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闲得没事干抬头看(嗯好像有什么人的膝盖中箭了),而且我在这个状态下是半透明、被光一晃应该就找不到我了。

顺着走廊一路前行,在看到女子满面笑容地领着戴眼镜的青年(生面孔?)向着走廊前方走去时,我迅速停下来彻底躲进了天花板。感谢木结构,就算躲进去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あかしくにゆき,这里是你的房间。”

审神者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显然心情很好。咦?因为新帅哥来了吗?这个审神者是个眼镜控?

“……谢谢呀。不过我想问下、这个本丸里是不是有萤、”

哦再加条没准审神者萌关西腔。

“萤丸?呃、嗯、对,他在这里,明天带你去看他。”

只可惜审神者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胡乱地含糊了过去。事实证明不是脸长得帅就说什么都能被原谅的……诶如果是别的人问起审神者说不定会直接生气所以帅哥还是万能……?

“……嘛,既然你那么说的话,那就明天……”

眼镜帅哥——刚才是不是说他叫あかしくにゆき来着?明石国之还是明石邦之?……反正姓明石就对了?——明石显然有些勉强,但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审神者心情看来还能再好一阵——能不好吗?!平时我来的时候她早睡觉了,今天居然现在还醒着而且相当亲切地给明石带路。

——但是她为什么要带开萤丸的话题?

也许是要先串好话不能让明石知道这个本丸的情况……?倒不如说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猜测。肯定是这样没错。

………………

……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而正像侦探剧里常有的灵光一现那样,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猜想让我停下了脚步,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过去。

 

——不幸的是我猜对了。

进入手入室的同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自己躺倒在地上的萤丸。

线索大概是审神者说的那个“明天”吧。要说到什么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结束又不能让显然关心萤丸的明石知道的情况,在我知道的关于本丸的一切中就只有手入。

难道受了重伤?!想到这里我顿时按捺不住立刻冲到萤丸身边,但上下左右切换了好几个位置、似乎也没有发现特别严重的伤口——靠!白紧张了!

……也不一定如此。

我又看向不远处兢兢业业地为大太刀打粉抹去的小人。现在的萤丸身上确实没多少伤口,但这并不代表他在接受手入之前也是如此。就像他现在将头埋在两膝之间无法让外界看见他的表情,也许他只是在掩盖自己的泪痕……

莹绿色的瞳孔从白皙的手臂下现出,“……所以,你打算看到多久?”

……我踹了墙一脚。事实证明是我脑补过度。

以及我又穿过去了。

 

既然已经暴露,我也不多此一举打招呼了,在他旁边坐下来,“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结果弄了半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停了下来。萤丸在地上撑了一把坐正改为抵住身后的墙壁,但依然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视线也不曾向我这边转来。而如果仔细观察,不难注意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消沉气息。

“……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萤丸还是没有看我。这是在赌气还是真丧气?

我思索片刻,重复道,“你在沮丧些什么?”

“……没什么。”

“我可觉得很有点什么?”

“没什么。”

“……明石?”

这一次的回复有一瞬间的迟疑。虽然不至于明显到五虎退那样动摇得一塌糊涂,这点反应足够我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没什”

“我刚才在走廊上看到审神者和明石。”我不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直视前方回忆着刚才看见的一切,“就是一个蓝紫色头发的……还是蓝灰色?紫?嗯……?管他,反正是个戴眼镜的生面孔,我以前绝对没在本丸遇到过。”

“闭嘴。”

“反正你应该是认识他的,毕竟他直接向审神者问了你在不在本丸里,那我不用继续描述下去你应该也知道是谁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青江以前说的这里的审神者在找的四把刀其中有一把就叫明石国之!……还是邦之?反正是明石就对了,不过不是说是刀……对哦,是刀剑的付丧神来着哇!”

眼前一抹黑,我吓得出声的瞬间视界又恢复了正常。萤丸的眉头拧成个川字,总算是看……瞪着我了。……好像哪里不一样?

视线下落看到他的手时我反应过来——他把帽子摘下来拿手里了。

“……喂你又拿帽子打我脸!”

萤丸瞪我,“因为你很烦。”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信不信我站起来你死也打不……哇!”这人又来?!

“闭上嘴巴——”

 

毫无建设性意义的小学生级别(?)吵嘴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和萤丸不约而同停止出声后,手入室再次恢复了沉寂。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萤丸看着我叹了口气。片刻后他的手臂搁上膝盖,下巴抵住了手背,望向前方,“被你这么一折腾,我就算想思考事情也没法集中了。”

“啊、啊哈哈哈哈……”

旁边的视线好痛。真的好痛。

我艰难地恢复过来,“……那,你到底在消沉些什么?”

“也不算什么。”

萤丸依然是立刻就用否定终结了我的疑问。但这一次也许是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他将身体蜷得更小了些,轻声喃喃,“比起一期一振,我的事情真的不算什么。”

“……五虎退的哥哥?”

埋在手臂里的脑袋上下点了点。

“一期一振有很多弟弟,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想了想,“藤四郎吗?”

“嗯。”

他侧躺下脑袋,却并不是看着我,而是透过我的下巴看向了手入室的一角。

“主她……一直为找不到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长曾祢虎徹和日本号感到焦虑。”他说,“就算出阵厚樫山合战场和池田屋合战场,掉落的却始终只有这个本丸已经有了的刀剑。明明就算击败敌军也不一定会掉落想要的刀剑,但心烦的主认定是我们出阵时没有努力寻找,就会责骂我们,动手的次数也不少,但……最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主的威胁。”

说到这里时,他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

“主她……当我们对频繁的出阵发出抱怨的时候、就会折断短刀、威胁我们不想如此就闭上嘴继续出阵……”

 

我呆愣片刻,突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诶?!可你们是刀剑男士……折断短刀的话、也就是说……”

我想起五虎退,又想起今剑。要说起我较为熟悉的短刀刀剑男士立刻就会想到他们。但他们是刀剑的付丧神,折断他们所依附的刀的话……

“……会死吗?!”

“……不……那倒不会。”

是被我过度的紧张反应惊到了吗,萤丸在我扑到他面前急切寻求答案的时候不自在地向后仰过了身子。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我立刻坐正等待他的下文。

萤丸这才为我说明。

“只要不被召唤、降临在对应的器上,就算折断器本身、对还未降临在器上的分灵是没有影响的。”

“……那个不好意思劳烦您换个简洁明了的方式再来一遍谢谢。”

“……”他看我的眼神连瞪都称不上了,基本是觉得这人智商没救,“……主折断的短刀上还没有依附刀剑男士,所以不会有人因此死去。”

“非常感谢!”

眼前再次一片黑。又被帽子打脸了。闹不懂。

 

“……但、就算没有刀剑男士附在上面,……折断、本身,果然还是不好吧?”

我不是刀剑男士,自然没法理解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但刀剑受伤的同时刀剑男士也会受伤,果然刀剑是他们的本体?

……那么没有刀剑男士的刀剑……相当于没有灵魂的肉体?

………………

……鞭尸?

……我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虽然这个比喻也有哪里不太恰当,但若是用这个例子、我觉得我足够理解萤丸在说这些时的怖惧了。

萤丸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取而代之的,他突然向我这边歪倒过来,侧躺在了地面上,“比起一期一振,被主一刻不停地指使去出阵、直到重伤才让他去自行手入、连脸都不肯见,因为国行来的关系立刻被叫来手入的我已经算很幸运了。”

“……”

“……我也不知道くにゆき来到本丸这件事、我到底是高兴还是低落。”

他蜷成一团,背后的披风将他整个包裹起来,像是一个茧子。

“能见到くにゆき……应该算是高兴吧,而且主也终于允许了这次出阵成员的手入。但是、如果くにゆき在那之后和我们落到一样的待遇,那么来了还不如……”

后面的话萤丸并没有继续下去。但话末突然颤抖减弱下去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如果、运气够好、审神者找到了另外三把……”

“……是呢。如果、主她找到了、剩下三把……”

但话语的最后,他依然没有继续。

我同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知道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如果她的运气依然不济呢?如果在那之前她就变得愈发出格呢?如果……就算收集齐了所有刀、她依然是这个态度呢?

“……”

长久沉默。

………………

半晌。

我率先开口,“……呐,你这个姿势是在干嘛?”

“休息?”

“……”

我认真地看了看倒在我身上、嵌进大腿位置和我的身体重合在一起的萤丸,默默地感觉有哪里不对。

……膝枕吗。但是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喂。

 

 

“——你怎么在这里?!”

 

 

“……诶?!”

被近在咫尺的叫声惊醒,我将思绪收了回来,立刻站得笔直——现在是休息时间?啊不对难道说已经结束了?!我没睡觉我就稍微闭目养神顺便思考了一下人生(?)!

可当眼前的人完整地映入我的视界中时,我禁不住发愣了——红黑基调的大衣,红围巾,头发束成一束从肩头挂下——是加州。

嗯,这次我看过书了,后来才想起来他也是新选组成员的刀而且我还看过他那页,不过那时看完秒速忘了而已……

加州的脸色发青。他双唇颤抖着,指着我不知想说些什么,从更远处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怎么办?!”“必须得报告主、可是万一她生气——”

“……发生什么了?”

我终于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本丸——难道说我又睡着了?心想着要快点回去要不然午休时间结束就惨了,但没有青江的帮助我也什么都做不到——更何况,看眼下的情况,现在似乎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在我问出口的同时,加州的表情猛然焦急起来,“……青江……青江重伤了!けびいし——”

——重伤?!

“在哪里?!”

加州显然和我一样着急,当下朝着传送门的方向跑去。我紧随在他的身后,在心里祈祷希望青江不要出事——

 

抵达传送门并用不了多久。

——在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我僵住了身体。

之前看到本丸里带着伤四处走动甚至正常出阵的刀剑男士时我也没有想太多,毕竟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他们再三告诉我真的没事、我也就只好把事情搁置一边。可现在真正亲眼目睹刚从战场回来的重伤员,我才明白他们所说的“出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眼熟的不眼熟的人都集中在了传送门前。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孩在为横躺在地上的女子(但既然是刀剑男士,应该是男的?)腹部的伤口做应急处理,另外有两个浑身沾满血、步履踉跄的青年分别被周围人搀扶着。一片混乱中有一个耳熟的声音格外大声地哭叫着“鸣狐振作一点,睁开眼睛啊”,但那声源处在人群的最中央,从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看不到究竟变成了怎样。

有几人在迟疑是否应该去通知审神者,却各自面露难色迟疑不定。身旁的加州明明也急得很,此刻却犹豫着停了下来。他不安地看向我,眼神闪闪烁烁,“那、个……对不起、我不该带你过来的,果然还是别看……”

“不好意思我去看一下!”

顾不得身后加州惊讶的声音,我直接跑向了人群正中。骨喰看到我的时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并不说些什么,而是拉扯着身边的黑发少年和其他几人让开了位置。在听见细微的哭声时,我觉得我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是五虎退的声音!

“五虎退?!怎么……”

五虎退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满脸泪水,“叔父、叔父还有青江先生、他们为了保护我……”

我意识到五虎退自身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衣服被扯破、有几道擦伤的地步。然而他跪着的地面之前,之前曾见过几次的面具少年额间流下血来,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向来呆在他肩上的会说话的小狐狸同样是泪流满面,顾不上自己被血粘成一揪揪的毛发、只是不断地推着他、呼唤他的名字,希望得到他的反应——好在他也确实有反应了,指尖和睫毛都在微微颤动,在搜寻到五虎退的身影时似乎安心地舒缓了些眉头,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青江的情况更糟。

鸣狐的情况已经够糟的了。可是在看见没有丝毫知觉的青江时,我真的变得无法思考了。他平时披在肩上的白布早已被彻底染成红色,腹部和胸口分别有几个窟窿、像是被什么锐器穿刺造成。我扑到他身边去触碰他的额头、眼睑和面颊。没有反应。我当然知道自己碰不到他、可按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能感觉到的才对……!

……对了、青江的刀!

我终于想起这个——有了它我就能间接碰到青江!但目光下移看到放在旁边的胁差时,我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青江的刀。我绝对不可能认错。

——但如此残缺几乎折断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萤丸说过审神者折断的短刀因为尚未附上刀剑男士、并不会有谁因此死去——可是青江是已经显现的刀剑男士!那也就是说……哪怕再受一点力……就会、……

“……为什么会这样?!”

我记得之前出阵时明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按照青江和五虎退以前的说法,顶多是无法避开高速枪;但因为他们的练度足够高,就算遇到高速枪也只要顶过对方的攻击、之后就能轻松地将敌人一刀斩下?!

“……呜……主大人她、说现在是好机会、要我们立刻去厚樫山合战场寻找三日月……然后、说队伍里有短刀、胁差和打刀可以避免迷路,让我和叔父加入了这次的队伍、却碰上了けびいし、远战就打掉了我的刀装……那之后次郎先生被敌人的大太刀和枪集火首先被打成战线崩溃、青江先生和叔父为了保护我、被敌枪攻击……”

五虎退断断续续地告诉我详情,呜咽不止,“……幽灵小姐……我……怎么办、叔父和青江先生、还有大家……必须快点手入才行、可是如果让主大人知道我们是败仗回来的话、主大人她会生气的……”

“……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帮上忙吗?!”

我大概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有实体,至少能够亲手确认他的情况……!

五虎退摇摇头,“……我不知道……”

 

 

“——方法是有的。”

 

 

我和五虎退同时看向声音的方向。白色的大衣,金色的眼眸,衣服上的锁链随着他的走近轻微地哗哗作响——是鹤丸。

“什么方法?!我也能帮上忙吗?!”

鹤丸抬手示意我冷静下来,无奈地笑着,“别急,我会说明的。”

我只得按捺住自己。五虎退也抬起头,目光期盼又不安。

“手入只有主才能做到——但事实上,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鹤丸在跪坐在地的我的面前屈下单膝,向我伸出手来。他的手心里托着一枚小小的木牌。

“……那个叫てつだい什么的?”

“てつだいさつ。”他说,“手入真正需要的是灵力。只要有灵力,就有成为审神者的资质,就能为我们刀剑男士手入。就算不懂得如何注入灵力,配合它和足够的资材就能快速完成手入。”

“可是我又没有灵力……”

“你有灵力。”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毕竟这种话实在是太超现实了点。……虽说本丸、刀剑男士、审神者这一系列事情本身就足够超现实了啦。然而鹤丸却摇了摇头。

“你是有灵力的,而且绝对不算弱。所以我们明明无法触碰到你、却在碰到时有所感觉。那是因为主无意识将大量灵力流向了锻刀和出阵的刀剑男士、而我们在碰到你的同时吸收了你身上的灵力,维持肉身的灵力得到补充,所以才会有所感觉。”

“……意思是说,我能手入?”

鹤丸点了点头。我立刻就想去帮助青江和鸣狐,但在刚要动作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可、真的能做到……吗?万一失败的话……”

“没关系的,手入不会失败的。”

“……”

要不要试试?我再次看向青江和鸣狐,在他们的伤势重新落入眼中的同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哪怕一秒都好,想要快点帮到他们,可又担心事有万一——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先在其他人身上尝试。”

我愕然抬头看向鹤丸。他竖起一根食指,微笑,拉过身边的人,“みつただ是中伤,先在他身上试试?”

那是刚才被众人搀扶着的男子之一,戴着眼罩,有些困扰地讪笑着,看着鹤丸又看着我、眨了眨眼。他的伤主要在脚上和手臂,落在普通人身上也算是严重的伤了,但在他们的标准来看——或者说和青江和鸣狐的现状相比要好得多。

“……我……”

 

“要手入对吧。快点做不就好了。”

又一个声音响起。看见有什么东西丢到我身上时我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穿过我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是刀!

褐色肤色的青年——刚才被搀扶着的另一个人——一手捂住伤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可从他收回的手和空着的刀鞘来看,现在掉落在我脚下的刀显然是他的。

“からちゃん?!”

眼罩男子错愕地大叫。鹤丸则哑然。当事人却毫不在乎,只是盯着我,“快点。”

“我我我我知道了!”

我急忙将手伸向那把刀。有些位置有细小的崩裂,但总体来说这把刀还是非常锃亮。

不知道该如何输入灵力,我只好努力想象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流动、能够传入刀上——我发誓我高中以后就没干过这么中二的事了……中二也认了!如果真的能派上用处的话!

可是奇迹居然就真的这么诞生了。

我惊讶地发现,在我的手下,刀自身开始发出淡淡的光。同时有反应的还有褐色肤色的青年。在与我不安的目光相对时,他会意地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这下能够容易地看清了,他的伤口同样发出微光,有没有效果不清楚但看起来好像挺玄乎的!

“这个。”

鹤丸这才反应过来,将木板递给我。在同样将灵力?输入的同时,我看见木板变淡消失在空气里——和之前在手入室里看到的奇妙现象一样。再抬头看青年,他正翻转确认着自己的手腕,身上的伤显然好了——别说是伤口,连衣服都补回去了。

咦手入还真方便……也就是说我成功了?!

我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我身边的五虎退早就比我更快反应了过来,“……幽灵小姐!能不能拜托你救救叔父和青江先生?!”

“……行!只要我能做到!”

怎么可能能拒绝!只是我唯一比较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只是……鹤丸,那个”木板……

“还有。”

不等我说完,鹤丸就变魔术般掏出两块木板递到我的面前。我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好象有某种被什么计划好的东西往里坑的感觉。……错觉?

眼罩男面露忧色,“鹤丸君,资材……”

“没关系。这几枚是远征大成功时按照成功的标准上报扣下的。现在要用来手入的资材也是。不会被主发现的。”说到这里时他的笑容带了些苦涩,也有几分嘲弄,“——反正主从来不会亲自出来迎接,更不用说确认实际成果是否和上报吻合。”

“……”

眼罩男没有再说些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鹤丸所说的情况并非没有头绪。

之前已经从各种地方意识到这个本丸的主与刀剑男士间的矛盾,我并没有对他们的对话作出什么评论。现在更重要的是立刻手入。

我选择了先对鸣狐进行手入。虽然心里着急恨不得立刻给青江也来一个大变活人——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期盼如此——但看着五虎退对鸣狐的担心,我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焦急。

手入的过程和刚才一样。让我松一口气的是,鸣狐也在木板消失的同时被柔光所包围,连他的小狐狸也没有被放过;当光芒散去,他的身体果真恢复了毫无伤口的模样。虽然不懂这手入的原理到底是什么,这却真的能让破破烂烂到几乎折断的刀重新变得如新刀一般。

 

——接下来就是青江!

我起身跳到青江的刀边,手抚上那把似乎已经禁不起任何移动的刀刃,开始向里面注入灵力。这时,在手入鸣狐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鹤丸突然开了口。

“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我抬眼看了一下他,但现在还是青江的手入更为重要些。木板掉得有点远,刚才给鸣狐手入还能直接碰到,但现在为青江手入就有点够不着了;我又没法抓住木板,只得起身到木板边上蹲下——一抬头却和近在咫尺的鹤丸对上眼睛,不由得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应该已经看到我们的主对待我们的态度了吧。”

我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是的。在本丸的连日以来我已经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此,我才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又无法视而不见感到痛苦。

……什么都做不了?

我愣住了。偶然地我的指尖划到了木板,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努力想着要起效但木板自动便开始变淡,原来碰一下就能起效啊……不,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鹤丸赞同地点了下头。

“能救我们的只有另一个不会这么对待我们的审神者。——你已经发现了吧?你也拥有成为审神者的能力。”

“……你是、说……”

他的眼中浮现出强烈的祈求和希望。似曾相识。

我的双眼仿佛被紧紧抓住、无法移开。

 

 

“——请你,成为这个本丸新的主吧。”

 

 

“……我”

 

 

“……”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僵硬的关节。因为太久没有给出指示而黑下屏幕待机的电脑屏幕映照出头发有些乱翘的我的脸。

“……办公室?”

——我又回到了现实?

没有丝毫征兆。我不再和本丸扯上关系——怎么可能。

所以……

 

“……青江,是你吗?”

 

 

>> 

 

 

半透明的女子在刀光一闪而过的同时,那样轻易地消散了身影。

“——幽、幽灵小姐……!”

不同于几个因女子的消失不显眼地抖了一下的兄弟,五虎退几乎哭出来,看向青江,“青江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解答五虎退的疑问。他瞪视着鹤丸,一手抓着自己的本体似乎随时都要拔出,紧握刀鞘的手因为用力变得青白。

对此,鹤丸则是露骨地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真可惜。明明再差一点就能达成契约了。”

 

“——为什么要把毫无关系的人卷进来?!现在明明是白天,她却出现在了这里——是你瞄准我没有意识的时候故意将她呼唤到这个本丸里来的吧?!”

青江揪住鹤丸衣领的同时周围的刀剑男士们因为青江的举动而喧闹起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拔刀。

而被他揪住的鹤丸却毫不在意,放松了身体,甚至翘起了嘴角。

“为什么不能?眼看着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脱离现在的环境,我为什么要松手?”

“你”

“呐,你才是,你不是也最清楚本丸的大家在现在的审神者手下是多么痛苦吗?”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悚人的笑。青江因为他的表情不由得皱起眉头,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然而这次,却是鹤丸反过来抓住了他。

“——你知道在我看着你们每天出阵、却只能被审神者强制待在她的身边玩恋人游戏时是什么感觉吗?!我很痛苦。因为在你们忍耐着伤痛的时候却只有我哪怕受了擦伤划伤都会被立刻手入。可就算我去求,审神者也根本不打算为你们做些什么!”

说到这里时,他的表情却又突然放缓了。笑容隐去,随后浮起的是悲伤。

“……可是我也羡慕你们,甚至嫉妒你们。就算再痛苦,你们至少能去战场出阵战斗,而我却只能被关在这个本丸里什么也做不了。连一点红色都不曾沾过,还算什么鹤?哈,不过是笼中供人欣赏的鸟儿罢了。”

 

 

第一次是在夜伽过后无法入睡的夜晚。……准确来说,每个夜伽结束的夜晚对鹤丸来说都只是难熬。

而就在盯着墙壁,如无趣的平日一样等待着天空再次亮起、审神者醒来并放开自己的时候,他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从房间的一头向着另一头闪了过去。

——那是什么?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那应该是什么生物……生物?

鹤丸在记忆中搜索着。在过去仅仅是作为一把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刀、在不同的物主间转手时,他见闻过许多。

“……幽灵?”

这么说起来,从刚才起本丸中就似乎传来过骚动和惨叫声。

“……哈哈,真是吓我一跳,本丸居然也会闹鬼吗?”

听见有谁在这么说着。——在意识到那其实是自己不自觉的自言自语时,鹤丸讶异地瞪大了眼。

“……真是吓到我了。”

“……”

“……真让人惊讶啊。”

“……”

“……”

“……”

“……哈、哈哈……”

他突然笑出声来。身边的人动弹一下,他才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所在之处,压抑着笑声——即便如此,捂住的嘴的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真是让人惊讶。

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不寻常是这么的让人心情舒畅。

原来他还记得过去作为刀时所见所闻的一切。

原来他还记得笑的方法。

 

——原来他居然忘了笑的方法。忘了笑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那之后鹤丸就一直想要亲眼再次见一次那个幽灵。如果能够交谈就更好。

按照本丸里刀剑男士们的说法,幽灵天天出现——这是好消息。但对鹤丸来说,遗憾的是幽灵只在深夜出没,而他每夜都只能和审神者一起关在房间里。

“但、但是,之前也有那么一次、幽灵小姐在黄昏的时候出现了……”

“……是吗。谢了,五虎退。”

五虎退担心地看着得到答案便懒懒地挥了下手、飘忽着离开的白衣青年。他有些担心突然变得不知该说诡异地有了干劲还是有干劲到诡异的鹤丸,但接下来他就要出阵,并无法分身追上去。

——要怎么才能让幽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鹤丸并不知道。难道要去向神祈祷?

“……哈,我们不就是嘛。”

这可一点都让人笑不出来。

 

然而心理上的感觉暂且不提,第二次的见面实际上并没有与第一次隔上多久。

依然是夜伽结束的夜晚。漫无目的地晃神着、想着该如何才有机会与那个幽灵接触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石切丸的声音。

……萤丸?

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鹤丸感到困惑的时候,身边的审神者突然掀开被子爬了出来,不耐烦地披上了丢在床边的衣服后拉开了移门。

“……”

——糟了!

意识到审神者究竟是因何而生气,鹤丸当即披上外套要冲出去,然而清脆的巴掌声和训斥早已响起,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在这个关头袒护萤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鹤丸迟疑着停下。但,就在他思考该在什么时机切入最为合适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审神者的尖叫。

——敌袭?!

“主?!”

顾不上计算时机了,他抓过本体冲出房间——却在看见眼前状况时哭笑不得。

没有敌袭。只有捂住额头蹲在地上的审神者,和不远处表情错愕地抬起一只手,一脸茫然无辜的半透明女子。

鹤丸憋笑到差点浑身颤抖。

 

鹤丸并不讨厌审神者。

称不上喜欢,但并不到讨厌的程度。对接受了契约降临到这个本丸来的刀剑男士们来说,除非是真的遭受了彻底无法忍受的对待,无论是作为刀剑男士还是付丧神,他们从本质上都是喜欢人类也喜欢召唤了自己的审神者的。

但一面被当作人类般扮演着恋人,一面又彻底拒绝他的关心,果然还是会感到受伤。不仅是他,这个本丸的所有刀剑男士都是如此。出阵本身并不讨厌,如果大量的出阵能带回审神者想要的三日月、小狐丸、长曾祢和日本号,他们也能忍受;来自审神者的冷漠和拒绝才是他们真正的痛苦根源。

 

所以才企盼着一个理解者的出现。

 

起初只是想要交谈。想要诉苦。想要将心中压抑到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垮的心事吐露出来。

可随着幽灵与本丸其他刀剑男士们交流的增多、正体的判明,鹤丸不再满足于此了。他开始渴求得到超出单纯理解者的什么。为此他不惜采用任何手段,为了本丸的刀剑男士——哈哈,确实也有这点,但恐怕最重要的是为了他自己吧。

 

 

那个幽灵——那个女子不会知道的。

名为鹤丸国永的刀剑男士在得知她是活人的时候,究竟狂喜到了何种地步。

 

 

“……”

青江沉默了。但仅是一瞬,他重新开口,“就算如此、”

“纠正你两个误解。”

鹤丸抢在他的话继续之前开了口。青江的眉头锁得更紧,相反的鹤丸则笑得更开心了。

“第一。我确实打算趁你无法妨碍让她和本丸签下契约,但并不是瞄准了今天。谁也没有想到审神者会突然要求鸣狐和五虎退加入厚樫山搜索队,更没人料得到检非违使的出现和次郎太刀的战线崩坏。你的失去意识和她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都不是我能计划好的。”

青江也清楚这件事。但——那个女子并非真正的亡灵,而是活人,加上她和这个本丸间日益紧密的联系,若有足够强度的思念呼唤并非不可能将她强行拉扯进来。

而要说到思念的强度,如果是由那个与女子之间的缘强到让她第一次来到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士来呼唤的话,成功的几率就会陡然增加到一个可以确定的比例上。

——难道说

“第二。”

鹤丸并不管青江在想些什么。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我确实希望她成为这个本丸新的主,也借着和她相连的缘不断召唤——但你以为凭只与她有着一面之缘的我的思念能做到什么程度?”

青江的思绪停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鹤丸的脸——转向了五虎退。

“……你让五虎退呼唤她?!”

这就难怪——这就难怪!就算靠鹤丸一人的力量不够,可是如果算上和女子交流甚多已经足够亲密的五虎退,成功的几率就会瞬间翻上几倍。

“你未免太卑鄙——”

“你以为只有五虎退吗?”

他的话再次卡在了喉咙里。鹤丸的脸上没有任何欺诈,青江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然而最可怕的也正在于此。

“……难道说”

“很遗憾,恐怕比你想得还要多一些。”

白衣青年展开双臂,衣袖随着动作翻飞起舞——在他的身后,是本丸所有的刀剑男士。

“‘希望她成为新的主’——是所有人的意见。”

 

——怎么可能?!

“……鹤丸国永阁下?”

太郎太刀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您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太郎太刀并没有参与吗?!青江稍微安下心来,看向另一个同盟,“石切丸,你应该也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在看见御神刀略显尴尬地避开目光时,他已经明白了他的立场。

“……为什么?!”

——他应该同样在帮助她离开这个地方不是吗?!

石切丸躲躲闪闪,始终不敢直面他的质问。只是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放弃地开口,“……起初我确实是想要帮助她离开这里的。”

“那么为什么现在……”

“……我被鹤丸说服了。”

石切丸苦笑。不管是同为三条中被闲置的岩融和出阵不休的今剑,还是本丸中其他的刀剑男士,他都已经对现状看不下去。

……虽说事实上,真正推动他选择鹤丸的提议的倒也并非鹤丸的说服本身。

“……”

原本最有力的盟友却与自己站在对立面上,青江失去了言语。他在人群中搜寻着,最终目光的焦点还是落在了五虎退身上。

“五虎退,你真的……”

“……我不知道……”

男孩抱紧了臂弯里的白虎,垂下头去,“……我知道幽灵小姐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如果、如果她能够留下来的话……”

他的声音因颤抖而含混着,尾音畏畏缩缩消失在空气里。青江几次开口想要劝说他——他看得出五虎退的立场并不坚定,可面对身上带伤的男孩难得的自我主张,他变得有些难以开口;而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时,青蓝发色的青年上前将五虎退挡在了身后。

“我也赞同鹤丸殿的提议。”他的面色肃穆,“所以请您不要责备五虎退。身为兄长的我才是真正主动参与了计划的人。”

“……一期、一振……”

青江很清楚他恐怕才是这个本丸最有资格选择新的主的刀剑男士。也许是因为短刀成员的众多,粟田口在这个本丸遭受的待遇最为冷淡;而身为粟田口刀派的长兄、也身为这个本丸的初期成员和最早的稀有太刀,一期一振的痛苦比本丸中的任何人都更为强烈。

 

“——喂!就算这样也不能把没关系的人扯进来吧?!”

青江和一期一振同时看向发言者的方向。和泉守兼定双目圆瞪,一手向身侧挥开,对着一期一振也同样是对着沉默的众人,“这毕竟是我们本丸的事情,主的做法有错误就应该由我们来纠正,而不是单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吧?!”

有人点头,但让和泉守怔住的是,更多的人尴尬地与他错开了目光。

“为什么——”

他捏紧了拳头。这时鹤丸上前一步。面对警惕着瞪向他的和泉守,他摊开了双手。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要直观地来看看所有人的意见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了青江一眼,青年忽地原地一个转身,面向众人,“不希望‘她’成为新主的人站到青江一侧,希望‘她’成为新主的人站在我这一侧——来选择吧。”

 

 

“……喂!”

不等和泉守阻止,剩下的刀剑男士们就三三两两移动起来。无奈之下他一个箭步走到青江身旁,错身而过时收到了对方感激的目光。

只是他并无法坦率地高兴起来。短暂的移动时间过后,站在他们这方的刀剑男士增加了;可大部分的刀剑男士退后一步、显然是放弃了选择。对于原本应该是无条件地仰慕着审神者的他们来说,这个情况已经足够说明很多。

——而最为决定性的一击是,站在鹤丸一侧的刀剑男士,显然多于他们。

 

最先有反应的却并非他们两人。

“……啊、”

“——哈?!”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遥遥相对,像镜子那样同时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指向彼此,瞪着对方发出了疑问的单音节词。

“——你为什么会在那边啊?!”

“……安、安定你才是、说不能有换主念头的人不是你吗?”

——大和守站在鹤丸的旁边。与之相反,加州却站在青江的身后。

“……”加州慌乱地四处游移着视线。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可是、主过去也很温柔,要是她成为新的主,如果……”

“主跟她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应该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大和守蹙眉,“——真的要进行比较的话,我更宁愿相信她能改变这一切。”

“……就算如此,可是如果要她来本丸……”加州的话在这里断了,忽地一转话题,“……说到底为什么你会站到鹤丸那边?你明明是反对……”

“哈?!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样子?!”

“……我又没有!就是她是好人、才更加不应该把她卷进来……”

……这两人暂且放一边。和泉守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焦虑着放远了视线,才终于看见弃权的人群中原本常伴自己左右的搭档。

“……国広?!你在干什么,过来啊?!然后只要再拉几个人——”

出乎他的意料,堀川微笑着摇了摇头。

“……国広?”

“抱歉兼先生,这次我不能和你站在同一边。”

和泉守哑口无言。堀川一直自称他的搭档兼助手,虽说和泉守也清楚他并非没有自己的意见,真的出现意见分歧时他却依然免不了产生被背叛的感觉。

“……怎么回事?”

“说得也是呢……”

堀川苦笑着垂下头去,再次抬起时已经看不出刚才的些许歉意,“看在兼先生的份上我选择了弃权。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看着眼前因意见不合而争执的两组人,青江终于彻底失去了争辩的力气。

“……为什么,所有人都……”

“刚才她的手入成功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吧。”

萤丸从他的身侧探出头来,歪着脑袋窥进他无力的脸。

“……手入?”

青江怔住。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如此,自己明明替庇护五虎退而重伤的鸣狐挡下敌枪的攻击、紧接着被大太刀的刀刃扫中失去了意识、直到听见鹤丸和女子的对话才猛地惊醒将女子砍散,那样一来就无法解释自己的痊愈。而审神者,显然并不可能为带队却败退而回的他手入。

“对。”萤丸点头,“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只是知道她有灵力、但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她的能力足以担任审神者,在她连续为大俱利伽罗、鸣狐和你手入后丝毫没有影响、证明她拥有审神者的资质后,更多的人就倾向了鹤丸的提议。”

凡是和女子有过直接接触的刀剑男士,无不被她温暖的灵力吸引;和泉守那样依然坚持留在青江阵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又或者、某些初期就在的刀剑男士们是在接触的同时想起了过去主身上的相近的灵力吧,而那些刀剑男士们的意见同样摇摆不定。

萤丸想起女子跳进水里搜寻他、又被他气得追赶反而被轻松甩开后,他又回到水池边上时看到的一切。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水面上一抹红色隐去,打出一个微不可见的水花。

他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本丸还是正常的模样,池中锦鲤的身姿也尚可看见。只是放眼望去不管是哪片树叶的尖端都被枯色侵蚀,锦鲤病怏怏的,半天都不会活动一下。

“……”

他何尝不希望她能够成为这个本丸的主。但萤丸同样明白,将一切期盼和依赖推向只是萍水相逢的她毫无道理。所以只是趁她还在这个本丸的期间以他的方式撒娇。能够触碰到她的一点点灵力,他已经感到心满意足。

“……可恶!”青江咬紧了牙,“明明警告过多少次叫她别再跟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士们扯上关系,为什么偏偏甚至做到手入的份上——”

“她会着急地按照鹤丸的诱导手入,也是因为你受了几乎折断的重伤哦?”

“——……”

是因为有所预料吗,青江的嘴唇抿成一直线,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又隐下。

 

“其实你也并非真的完全反对她成为主吧?”

开口的是鹤丸。闻言青江突然踏前一步伸出手去,想要阻止他开口——他意识到了鹤丸的下文。只可惜,在他揪住鹤丸的同时,鹤丸的话音早就落下。

“——如果她成为本丸之主,最喜悦的人会是你,不是吗?”

 

“……”

青江的脸上是被说中的恼怒。无言足以成为肯定的回答。

白衣青年坏心地等待他的亲口承认。

“……就是因为喜欢她,才更加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他的声音干涩。青江很清楚自己的肯定意味着鹤丸一方的胜出,然而对于这点,他并无法否认。

“那不就结了?”

所以他才要阻止鹤丸戳破这件事。对青江来说,鹤丸的提议实在是太为甘美的饵。

 

鹤丸确定了自己的胜利。

看着垂下头一言不发地捏紧拳头的青江,他勾起嘴角,准备宣布解散;毕竟就算这个本丸的主始终闭门不出,本丸内太久无人走动,难保她不会起疑心出来查看。

“既然如此,我也有我的做法。”

青江的声音响起。他略显意外地抬起一边眉毛,看着下了什么决心的青年。

 

 

青江拔出自己的本体,刀刃直指鹤丸的脸,露出了无畏的笑。

“——也就是说,抢在所有人之前将她送回去,就是这么单纯的事吧。”

 

 

Tbc

 














 

女主被清光发了好人卡

热度神速打脸yes(住口

其实没有和隔壁差成倍我就心满意足了虽然好像已经快成倍了。而且就整体来看这篇热度是上升趋势(握拳

明石的语气太难表现了orz另外码萤丸和女主对话那里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放萤丸声音的“……別に”和“お黙りー”wwww

女主我都不想说你了你能再懒一点吗,我还嫌打假名麻烦呢2333333(悼念一下至今没被女主弄清名字的几位

跟隔壁不同,这个世界线里不存在手入必须在手入室实行的设定,用不用式神也是无所谓的;且刀剑男士是被显现的同时被召唤降临到对应的器(刀)上,所以折断未显现的短刀真的只是威胁而非“杀害”。按女主举的例子就是……鞭尸示众?

……但过分的事情还是过分。

鹤丸的事情在这一章也讲得差不多了。有兴趣的人可以把第六章鹤丸的部分重新看一遍。第一人称的好处是非全能视角,某些女主第一视角茶番过去的地方换做客观视角其实满满的是虐。而且此章之后,鹤丸过去的所有行为、连带一期一振的审查弟媳也就可以理解了。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在此章下面问,就不要去第六章的评论区剧透啦w

完结倒计时。还有两章这个故事即将落下帷幕。


2016.2.5  回头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第七章里女主已经向幼驯染请教过这里缺的四把刀剑的名字了,改个小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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